视觉中国专访龙门飞甲视效团队

Josh Cole（J）、Sam Khorshid（S）、Brian Dowrick（B）、 ChinaVisual（C）

从左至右：Josh Cole（J）、Sam Khorshid（S）、Brian Dowrick（B）

Josh Cole：我是《龙门飞甲》的视效总监，也是Eclipse工作室的视效总监。我到中国两年时间了。《龙门飞甲》开始制作前，我们花了六到八个月的时间对员工进行《龙门》项目培训，然后开始进行电影的前期制作准备，与徐克导演进行故事板的确定，以及现场的拍摄的准备工作。在拍摄《龙门飞甲》电影之前，我们拍了一个测试短片，来学习如何做3D立体电影;同时我也负责现场拍摄工作以及电影整体视觉效果的把控。
Sam Khorshid：我是《龙门飞甲》项目的CG效果总监，我也参与了部分的现场拍摄工作，在《龙门》项目开始的时候，我就参与进了该项目。我到中国只有一年的时间，之前在洛杉矶时参与过《爱丽丝漫游仙境》、《2012》等一些电影项目制作。
Brian：我是工作室的动画导演，Josh和我们几个人一起帮助Eclipse工作室的创建。Josh负责大部分的拍摄现场的工作。我们都共同参与了很多幕后制作工作。我进行了《龙门飞甲》的很多动态故事板的制作，以及大部分镜头剪辑，以确保镜头之间的连贯衔接，还进行角色动画导演的工作，进行角色动作的动画预演，然后Josh我们三个人会一起讨论修改后给徐克导演看动画预演。  

ChinaVisual：徐克导演找到你们进行合作，看重的是什么呢？
Josh：起初是公司的CEO王磊先生跟徐克导演取得联系，探讨了一下，并且做了一个测试小电影。这个短片是他第一次尝试做立体电影。然后徐克导演对立体电影很感兴趣，之后让我也加入进来，很快我们就发现双方交流沟通很顺畅，我们之间有着很多共同的想法。徐克导演很早前过有视觉特效的经验背景，所以他很能理解体会视觉特效上面临的一些挑战。并且徐克导演也知道现场拍摄有视觉效果总监进行把控是很重要的。
刚开始谈的时候，我并不喜欢立体电影，不太想做。我告诉他们我对立体电影没有什么经验，不是非常想去尝试。徐克导演开玩笑的对我说：我们当中没有谁对有立体电影拍摄经验，但是这是电影发展的大势所趋，所以我们都需要去学习。因此他做了一个小电影来学习立体电影拍摄，我不知道徐克导演是否打算公映这部小电影，还是只是拍摄这个短片来教他的团队如何拍摄立体电影。但是这次合作是非常好的一次机遇。

  ChinaVisual：这部电影我们承接了多少镜头？
Josh：当初给我们看故事板的时候，有很多的镜头。最初他们想要我们工作室成接下来整部电影，但是我们看了故事板，觉得太多了。我们只是小工作室，我们更注重的是质量的而不是数量，所以我们帮助他们梳理了一下故事板，然后决定我们只能承接电影中的一部分。我们选择了最有挑战性最有特色的龙卷风序列。之后请到了在特效方面很有建树的Sam加入到了制作中来。起初有100个镜头左右，后来剪辑删减到60个镜头。又添加了几个镜头，最终是75个镜头。
ChinaVisual：做3D电影带来的挑战是什么？
Josh：立体电影的制作过程有很大的挑战，先让他们两个谈一下工作室内制作的挑战，然后我会说一下现场拍摄的挑战。
Sam：立体电影的一大挑战就是每个镜头都需要渲染两次，不仅仅要考虑到二维视觉效果上的空间感，还需要考虑到实际物体在三维立体环境中的空间位置。
做二维电影的时候，可以把物体摆放在任何看起来正确的大概位置上，比如一个物体前面有一堆火，二维电影中只要火看起来是在物体前面就行。但是在立体电影里，物体的实际位置要求是非常精确的，实拍在哪个位置，就必须要在哪个位置上。这样在视觉特效处理上就需要更加精确不能做一些技巧上的遮掩处理，这样才不会打破我们创建的立体视觉景深效果。
Brian：当然立体电影对镜头中的角色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CG镜头中角色拿着什么东西的时候，一个物体在另外一个物体的前面还是后面就必须要精确做出来。如果角色需要挥动手臂的话，就不能使用像二维电影的技巧让手收进身体里再伸展出来，必须要让他在三维空间内展现出来。这样就使得立体摄像机、角色动画、以及特效的工作更加复杂。在现场拍摄的摄像机也是更复杂的。
Josh：对，我们用的立体摄像机是有两套摄像机的，一套摄像机正常拍摄，另外一套摄像机向下拍摄到镜子里反射的画面。也就是说实际上的拍摄是上下颠倒的进行的。灵活性是不大的，所以在到现场拍摄之前，就需要更好的计划好。立体的合成也是普通镜头区别很大的。因为通常我们拍摄电影的时候，只是考虑到合成，但是立体电影中需要考虑到景深。人物不能都在一个平面上。所以在现场拍摄的时候，我们不仅仅要考虑到立体的景深结构，还需要考虑合成时的二维画面构图。
Brian：我们还发现立体电影里的物体放置位置会对观众的视觉成像产生很大影响。有时物体位置的放置不当，可能会对观众成像产生很大的视觉负担。如果有物体一半在镜头里，一半出镜的话，我们就需要想出一些技巧来解决这些问题。实际上Sam采用了很多方法。
Sam：对，大部分都是立体镜头问题的处理方法，比如左右眼成像的时候遮挡住其中的一只眼睛，现在很多立体电影会采用这种技术来帮助解决立体成像问题。
总体而言，检查立体效果也是，要多一道工序。不仅仅要检查画面，还需要检查立体效果。所以没一个镜头我们需要有更多的地方进行检查，会有更多的待解决的问题。基本上实际制作做立体电影时遇到的问题，要比我们预想的问题多一倍。
Josh：另外一个很具挑战性的就是龙卷风非常的巨大，所以我们在现场拍摄的时候，需要给这个巨大的龙卷风预留出足够大的位置空间。我们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然后把龙卷风预演动画给演员看。这样的话，演员就知道龙卷风的位置，才能够表演出巨大的龙卷风就在他们身后的样子。并且需要调整龙卷风的位置，龙卷风即不能离演员太近，也不能太远。每个细节都需要想到。所以我们工作室的Brian指导他的动画团队制作出了非常精细的动态故事板，来给现场的演员观看，让他们清楚的了解龙卷风在哪儿以及打斗场景效果预演是什么样的。也就是说现场拍摄的时候，演员可以参照我们制作的动态故事板进行拍摄。
拜安指导的动画团队会制作出动态故事板短片，在现场拍摄之前，我会讲短片播放给李连杰看，向他展示龙卷风的位置，以及演员在拍摄过程中视线需要观看的位置。在整个龙卷风序列里，两个重量级的演员李连杰和陈坤在被吸进龙卷风里之前，正在进行一场打斗。并且在龙卷风内部，两个人也有一场打斗。两位演员档期都很紧，有时候不能同时到现场，有的时候不是同一天拍摄。那么就需要让他们知道另外一个人做的是什么动作，这样他们才能够共同表演完成打斗场景。
Brian：基本上我们就把整个龙卷风打斗序列的动画完全都做出来了，不管是实拍的还是CG镜头的部分。大家可以像看电影一样从头到尾观看这个序列的动画短片。这样的话，他们也能够作为参照，迅速的理解镜头想要的效果，参照这个动画视频，现场能够快速的按照要求设置相机位置。Josh指导现场人员放置绿屏，我们的动画短片以简单的圆柱形来演示物体的位置，通过观看动画视频，现场人员能够明确的知道物体拍摄时的位置，以及物体的大小。在去现场拍摄之前，我们将一切可能准备的都事先计划好，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做好拍摄前的准备。当然，现场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们到现场之前，基本上就准备的非常非常的充分了。

ChinaVisual：龙卷风内部打斗的影片与其他影片的不同点，难点在哪里？
Brian：他们在巨大的龙卷风里飞。
Josh：对，龙卷风非常巨大，很大！
Josh：我们需要解决的很大的问题就是需要让人物看起来被龙卷风卷飞在里面，而不是轻飘飘的漂浮悬浮在空中。我们在动画上需要让他们看起来有的时候有些重力向下作用在角色身体上，有的时候他们的身体被龙卷风吹来吹去。我们还需要处理绿屏拍摄的镜头。因为让真实演员来做一些动作是很困难的，而我们可以让我们的全CG角色做任何的动画动作。但是我们不可能把陈坤或是李连杰挂在维亚上用力的旋转身体扭转，因为人的身体是承受不了这种动作的。所以我们就需把演员的动作向极限推进，然后不留痕迹的将实拍与CG动画打斗镜头融合在一起。把CG动画镜头做的稍微夸大一些，然后再降低幅度，让CG镜头与实拍更好的结合在一起。
Josh：Sam还特别研究了龙卷风内部的物体运动。发现龙卷风内部的空气强对流是热空气从中间向上运动，两边的空气向底部运动。
Brian：我们三个人一起研究了一系列的方案，在龙卷风的哪个位置，力量的作用下人物的反应会是怎样的。在龙卷风外壁有一定的厚度，靠近这个位置，角色会被龙卷风旋转，龙卷风的内部由于热气流上升，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向上吹。然后我们基于角色在龙卷风里的位置，来决定让他们做什么样的动作。确定好这些后，刚才Josh也谈到了，我们需要考虑到实拍镜头中一些动作演员是实现不了的。我们也不能让动画镜头太过于动作夸张，否则与实拍镜头差距太大，就会很容易能看出来哪个是实拍打斗镜头，哪个是CG打斗镜头。到现场之前，我们也会尽量想好怎样在动画上让这个镜头的拍摄达到最佳效果。我会画出来角色怎样拿着铁链，两个角色怎样移动，摄像机怎样拍摄。我们到现场之前，就会做好准备工作，这样的话，能够让我们的CG角色与实拍角色的风格和动作感觉尽可能的接近。

ChinaVisual：实拍镜头出现问题的话，是否还需要重拍呢？ Josh：没有重拍的时间。绿屏拍摄的时候Sam在跟现场，进度非常的紧张，可以让他跟大家谈一下这方面。
Sam：我们只有几天的时间完成龙卷风打斗场景的拍摄。预计是六天的拍摄时间，实际拍摄时间只给了三天半的时间。李连杰是大忙人啊。所以我们只能基于我们拍到的去尽可能的利用。所以其中有一个切镜是全CG镜头来衔接的。那么不完善的镜头，我们需要用CG来弥补。
ChinaVisual：拜安有两名学生参与了龙门飞甲项目，可以介绍一下吗？
Brian：其实四个参与《龙门飞甲》动画制作的动画师都是经过在我手下培训出来的优秀动画师，但是有两个是拜安3d动画培训学校正式毕业的学生。
Josh和我之前一起工作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所以也比较了解。到了Eclipse后，我们聚集起很多我们了解的人一起到工作室工作。有两个动画师是之前跟我一起工作过的，很优异的动画师，我很了解他们。另外两个是拜安3D动画培训学校毕业的优秀学生。并且做《龙门飞甲》项目的时候，你会发现很难看出来动画镜头的水平和风格有什么差异，这也是良好团队的一个表现。

ChinaVisual：拜安的学生学习了多长时间呢？
Brian：学习了十一个月的动画标准课程。
两位做跟踪的也是拜安3D动画培训学校的学生，但是没有参与实际动画的制作。
Josh：他们做的是roto，需要跟踪实拍角色身体运动，让其与实拍角色的肢体运动完全一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在电脑里放置实际上实拍角色手中没有的剑，并且他们也坐立体追踪，需要学习很多的立体追踪知识。现在我们不断让他们参加培训和学习，磨练他们成为我们新的动画师。
Josh：我们非常愿意录用拜安3D动画培训学校培训过的学生，因为我们知道拜安3D动画培训学校的学生接受了非常系统、专业的动画培训。并且他们很清楚的知道我们的风格以及我们需要的质量高度。

王丽：还是源于拜安的培训专业性。
Brian：这也是他们支付学费后想要收获的，也是我们所追求的效果。我们工作室做的是高质量的工作，那么我们就需要有高水平的员工来完成高质量的工作。如果我们没有好的动画师来完成高质量的动画，哪怕是导演指导的再好，也体现不出来。所以我们需要有责任感并且有能力的人。
ChinaVisual：Sam制作CG过程中，工作量是巨大的，怎么样来解决渲染时间上的问题呢？
Sam：有很多技术上的问题，讲起来就很复杂了。我们需要足够大的渲染农场，并且因为是左右眼都需要渲染，就需要两次渲染，时间加倍。那么我们就需要找到一种方法能够尽可能的缩短渲染时间。基本上高分辨率质量的作品，渲染一帧平均差不多需要1-6小时，那么立体的话，时间就要加倍，也就是说2-12小时渲染一帧。所以普通电影需要200台渲染农场的话，立体电影就需要400台渲染农场机器来完成渲染。所以对渲染农场、对每一位艺术家，甚至是对观看最终成品都是很大的挑战。所以我们想出了一些灵活的技巧来解决这些，并且采用了一些软件研发技术，特别是德国Cebas的FinalRender渲染器，为我们开发了次级渲染器。

Chinavisual：他们会为我们的项目开发一些程序吗？ Sam：对，德国Cebas为我们研发了立体摄像机系统。基本上就是直接把立体镜头导入到Maya软件，然后进行预渲染。以及全局照明等技术手法。
项目备份的时候我们发现所占空间非常巨大，我们甚至需要两次服务器升级。三四年前我做其他项目的时候，类似项目只需要占用1/8存储空间，但是《龙门》项目涉及到CG的环节每个镜头都占用了巨大的缓存，这对于我们的渲染也是很大的挑战。
Chinavisual：Josh现场跟拍过程中是否有什么有意思的趣事，能否与我们分享一下幕后的故事呢？
Josh：有很多幕后趣事，但是我不知道哪些是可以分享的。徐克导演是一个非常棒的导演，跟他一起工作非常的好。他很尊重并理解后期公司的想法，并且对电影中的视觉特效的价值很看重。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提出需要改变镜头中的任何地方时，他都会认真听取，这也许是我们认为徐克导演非常棒的地方。因为很多导演都不太会去这样做。或者是有时候导演只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拍摄。
至于有意思的幕后故事……
Sam：我们在距离北京两三小时车程的，北京北部的叫做天漠的沙漠拍摄。拍摄的时候是大概在一月份的时候，温度差不多零下25度左右。但是演员拍摄时的是短袖的服装，看演员跳起来拍完镜头后马上跑回来裹着厚厚的毯子取暖，旁边有很多人围着给演员取暖，捂冻僵的脸，非常有意思。他们都几乎冻得发紫，哆哆嗦嗦的冻得半死。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拍摄一个夏天的场景真是很大的挑战。
Brian：而且还有两个大风扇对着他们吹。
Josh：可以想象一下那时候有多冷，我们必须要在卡车发动机底下放一桶烧着的木炭，这样的话拍完后发动机才能够启动，否则就冻住了。
Josh：有一天特别有意思，那天我们跟徐克导演开会，看过电影的人应该知道陈坤扮演的角色使用的剑是非常特别的，打斗时他的剑可以分成三部分。他手里拿着一部分，然后指挥另外两部分打斗。我们那天在计划怎么拍摄这部分，我们有两个很著名的现场协调也在电影拍摄现场工作，他们在想怎样进行持剑打斗场景的设置，陈坤扮演的角色有三把剑同时手里还有一把，而李连杰扮演的角色不仅要用剑打斗，同时他手里还有一个铁链。两个协调站在前面演示怎样才可行，徐克导演坐在下面看，突然想出办法了。他站起来，冲过去，充满激情兴致勃勃的说：需要这样。然后他在大家前面跳来跳去，拿着两把剑，然后抓住一个协调的手，让他拿着剑从徐导身后伸出来，然后疯狂忘我的表演，说陈坤需要这样把李连杰推走，然后用铁链旋转。现场看到他的表演觉得非常有趣，因为徐导那个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糖果屋的小孩子一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Chinavisual：三位合作的流程，怎样协作的呢？
Josh：我们拒绝相互交流，龙门项目开拍前我们打起来了，互相不说话。开玩笑的。在现场的时候，我们会经常电话和邮件联系沟通。
Sam：我们坐在同一个办公室里。沟通交谈非常方便。我们其实是乱中有序，并且会经常看进度。我们的每天早晨十点到十二点，会在大屏幕把当天的镜头投影播放，我们跟制作人员大家一起讨论，然后我们会从头到尾点评哪些地方可行，哪些不可行。就是不断的查看镜头，不断的给反馈，不断地点评修改。在翻译Lucy和项目制作人Tiffany的帮助下，他们两个会记录要点，并且制作镜头修改进度表格，并且跟进接下来的修改。
Josh：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沟通交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很容易。开始的时候遇到的小问题是跟制作人员之间的交流。因为实际上我们的制作人员都是中国人，我们很喜欢这点，但是我的中文不是很好，Sam的中文也不太好。但是Brian的中文非常好。他是我们三个里面中文最好的，但是我们交流上还是很大程度上依赖lucy和Tiffany进行翻译的。有些东西是翻译不出来的，当不好翻译的时候，我们需要坐在电脑前，给制作人员演示。对于Brian来说就是需要坐在电脑前演示动画，或者是一步一步，一帧一帧的把动画画出来。对Sam来说，这时候就需要坐在电脑前进行解算演示，来让制作人员知道他想要的效果，以及计算的数值怎样运行等等。对于我自己来说，因为我是做合成的，所以就要坐下来告诉他们怎样让色彩正确，如何让龙卷风与场景匹配，等等类似的工作。这需要很大的耐心，很多的跟制作人员的沟通合作。通过这个项目，我们的团队变得更加强大的，我们也很期待下一个项目我们能够更紧密的合作，团队做得更好。

Chinavisual：制作过程中会有分歧吗？
Brian：经常会有分歧。
Chinavisual：如何去解决的。
Brian：我们总会在跟制作人员坐在一起反馈指导之前，首先分歧解决掉。肯定不能在制作人员面前显露出领导人之间意见不统一，有分歧。所以当项目制作有大的争议时，我们之间先会开会进行讨论，商量后再跟制作人员交流。有时候每天讲反馈意见的时候也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Sam：但是我觉得有时候我们的制作人员自己也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因为制作人员是实际参与项目操作的，所以有时候他们会对项目有着不同的诠释，有一些他们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最终其实这是一个创造的过程，每一个制作人都是一个艺术家，我们并不是组装零件的工厂，不是说这个零件必须是特定的形状、颜色和尺寸大小。并不是这样死板的。我们需要每个人都有艺术方面的想法和意见，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们希望每个人都有创新能力。因为我们三个人的创造想法的话，肯定是与其他五十个制作人员各自的创新理念和诠释不同。因此很多时候我们会激发艺术家们自己有一些创新的想法，然后收集整理这些想法，成为一个完整的东西。我很尊重制作人员的想法，也认为应该让他们有独立创新的想法，而不是整个制作过程都手把手的去让他们完成。
Josh：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最大的麻烦就是让我们的制作人员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们之间有语言障碍，再加上中国的制作人员不太习惯与自我点评自己的作品并且说出来自己的想法。现在我们经过磨合我们突破了这个障碍，现在我们的团队更棒了，我们的制作人员成为了真正的艺术家，他们现在能够自如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Chinavisual：团队有多少人参与了龙门飞甲的制作？
Josh：大约有五十人。
Chinavisual：做了多长时间？
Brian：一年左右。
Sam：前期准备工作差不多有六个月，我们做了故事板，龙卷风和动态故事板的研发准备。这些都是在制作前六、七个月的时间完成的。实际分为两部分，前期制作准备用了六个多月，真正开拍后的制作用了六个月。

Chinavisual：推荐观众的最大看点是什么？
Josh：功夫片，立体的。一定要进电影院看IMAX。
Chinavisual：怎样吸引观众去看？
Brian：《龙门飞甲》是一部很好的电影，特效和功夫都非常壮观，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选中参与这部电影制作。我们有很多其他的项目选择，但是我们觉得这部电影是我们想要去做的。
Josh：Imax 第一部中国3D功夫电影，《龙门飞甲》巨星云集，视觉特效效果宏大，是一部大场面的电影，有很多有趣的情节。非常棒的电影。
Chinavisual：拜安对学生培训中会不会解决一些制作中的问题。
Brian：我并不是针对某个项目对学生进行的培训。学生在学校接受动画培训的时候，并不是针对《龙门飞甲》项目进行动画培训的。拜安3D动画培训学校是培训学生成为优秀的动画师，学生毕业后可以去任何的工作室，使用该工作室指定的任意软件来完成动画制作。我并不是针对软件对学生进行教学，我会主要针对物理运动和动画的基本原理对他们进行教学，这样的话学生毕业工作后可以适应任何的情况。
Chinavisual：目前工作室正在做什么项目？方便透露吗？
Josh：新的项目？我们刚刚完成老男孩网络电影的姊妹篇《父亲》。
我们现在工作室还正在承接两个大的项目，但是我不知道现在是否能够对外公布，我会让Lucy核实一下是否项目可以对外公布，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让Lucy告诉大家这两个项目的名字。
Chinavisual：最后一个问题，三位如何看待中国CG市场的发展？
Sam：中国CG市场正在壮大，市场很大，并且在迅速地发展壮大。我认为中国的CG市场很值得期待，中国的人口很多，市场很大，很多人都会走进电影院观看电影，并且很多人都会去拍电影。对，我会十分关注中国CG市场的。
Josh：不仅仅如此，中国市场的发展还在于他们想要拍摄越来越好的电影，就我个人看来，特别是Brian和我在中国的时间比较长了。我在2007,2008年就来过中国，但那时候我并没有留下来。因为那时候我感觉中国的市场还不够成熟，所以我回了洛杉矶，在那边参与了一些电影的制作。Brian那时就留在了中国，他很有远见。他清楚的知道中国CG电影市场必将会发展壮大，越来越好。我们一直有保持联系，他一直在告诉我这些。然后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就回来了。中国CG市场的确是在发展，非常的棒，很荣幸能加入到其中来。
Chinavisual：最后祝你们工作室能够接到越来越多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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